五代民警追寻32年为了一个家庭再次团圆。32年后,钟波终于被找到。2024年11月9日,在认亲仪式上,“欢迎钟波回家”几个字出现在每个人的口中、悬挂的电子屏里以及高高举起的红牌子上。
1992年5月2日,四川雅安,5岁的钟波在家附近的农贸市场被人贩子拐走。五代雅安民警四赴福建寻找,但每一次调查都因线索中断无法继续。“一定要找到钟波”,这口气在他们心中憋了32年。
曾经,那些贴在大街小巷的寻人启事、报纸上的新闻、电视台循环播放的寻人节目,都有一个共同的标题:“钟波,你在哪里?”如今,这份呼喊和寻找有了结果,钟家所有人和参与寻找的民警都说,结果是圆满的。但在圆满之外,蔓延了32年的遗憾和伤痛还在等待修复。
2024年10月底,雅安市公安局雨城区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胥珍澎从同事手中拿过一张疑似钟波的照片。尽管与5岁时的钟波相比几乎看不出相似之处,但他肯定照片中的人就是钟波。这位51岁的老刑警扫描过数不清的人脸和物证,能锁定最微小的细节。在他看来,这位“钟波”和他的父亲钟德怀有一样的气质和神态。
2021年,作为接手钟波被拐卖案的第四代民警,胥珍澎联系当地派出所帮忙采血。DNA比对的结果验证了他的直觉。他们找到了钟波。胥珍澎兴奋地告诉钟德怀这个好消息,但钟德怀和毛世友夫妇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似乎没那么激动。原来,毛世友多年来情绪状态每况愈下,最终被诊断为精神分裂,夫妻俩总是收到“没有找到”的通知,不敢相信孩子这次是真的找到了。
65岁的退休民警刘伯丽接到了胥珍澎的电话,她曾参与第二次和第三次寻找钟波的行动。她积攒了好多问题想要问钟波,并决定亲自去见他。胥珍澎再次前往福建接回钟波,这是雅安公安找钟波的第五次行动。
飞机降落在成都时,刘伯丽早早等在那里,见到钟波后,她拥抱了他,说:“孩子你可回家了。”她伸手摸了摸钟波右眼角的一条疤,确认这就是钟波。回雅安的路上,刘伯丽坐在钟波旁边,表达了自己的愧疚感。
城市不大,他们与钟德怀夫妇抬头不见低头见。刘伯丽见过更年轻时的毛世友,那时她在公安局旁边的菜市场打扫卫生、帮忙卖菜,每次见面都往刘伯丽手里塞水果蔬菜,有时会抓着她的手问:“刘姐,我儿子是不是不在了?”蹬三轮车的钟德怀为刑警大队的食堂送干货,胥珍澎常常能见到他,“他见了人就笑。”但胥珍澎知道,钟德怀和家人这些年不容易。